胡XX、罗XX、牟XX等故意伤害案一审刑事判决书

　　胡XX、罗X×、牟XX等故意伤害案一审刑事判决书

云南省昭通市中级人民法院

　　刑事判决书

　　(2018) 云06刑初80号

　　公诉机关云南省昭通市人民检察院。

　　被告人胡XX，男，汉族，1977年6月16日出生，公民身份号码 532XXXX1977××0915, 云南省绥江县人，小学文化，住绥江县XX。因涉嫌犯故意伤害罪于2017年11月18日被绥江县公安局刑事拘留，同年12月14日被执行速捕。现羁押于绥江县看守所。

　　辩护人罗X×××、苏XX，云南××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
　　被告人罗X×，男，汉族，1972年1月10日出生，公民身份号码532XXXX1972××0933, 云南省绥江县人，小学文化，住绥江县XX。因涉嫌犯故意伤害罪于2017年11月11日被绥江县公安局刑事拘留，同年12月14日被执行逮捕。现爵押于绥江县看守所。

　　被告人罗X，男，汉族，1998年8月16日出生，公民身份号码532XXXX1998××0931, 云南省绥江县人，小学文化，住绥江县XX。因涉嫌犯故意伤害罪于2017年11月11日被绥江县公安局刑事拘留，同年12月14日被执行逮捕。现羁押于绥江县看守所。

　　辩护人白XX，云南××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
　　被告人牟XX，男，汉族，1999年11月24日出生(户口登记日期农历1999年10月17日)， 公民身份号码532XXXX1999××0917, 云南省绥江县人，小学文化，住织江县XX会仪十四组23号，因涉嫌犯故意伤害罪于 2017年11月10日被绥江县公安局刑事拘留，同年 12月14日被执行逮捕。现羁押于绥江县看守所。

　　辩护人黄真树，四川XX律师。

　　被告人袁XX，女，汉族，1981年6月22日出生，公民身份号码532XXXX1981××094X, 云南省绥江县人，小学文化，住绥江县XX。因涉嫌犯故意伤害罪于2017年11月11日被绥江县公安局刑事拘留，同年12月14日被执行速捕。现羁押于绥江县看守所。

　　辩护人杨XX，云南××(绥江)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
　　云南省昭通市人民检察院以昭检公诉刑诉【2018】82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胡XX、罗X×、罗X、牟XX、袁XX犯故意伤害罪，向本院提起公诉。本院受理后，依法组成合议庭，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。云南省昭通市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赵XX出庭支持公诉，被告人胡XX及其辩护人罗X×××、苏XX，被告人罗X×，被告人罗X及其辩护人白XX，被告人牟XX及其辩护人黄真树，被告人袁XX及其辩护人杨XX到庭参加诉讼。现已审理终结。

　　公诉机关指控，2017年11月9日17时许，被告人胡XX因被害人方XX破坏其固定李X树枝条的线子一事，伙同罗X×、罗X、牟XX、袁XX等人，持木棒、绳子前任力××家老房子附近找方XX理论，并由袁XX在自家李寸朴地以辱骂的方式将方XX引出，继而双方发生打斗。胡XX被方XX手持“开边刀”砍伤头部，胡XX、罗X×、罗X、牟XX四人也用木棒、塑料筐殴打方XX头部、背部、腰部等部位，并用绳子将其捆绑拖拉，被方XX×发现后吼开，胡XX、方XX先后被送往四川省宜宾市第一人民医院治疗。方XX当晚因抢救无效死亡。经鉴定，方XX系钝性机械性损伤所致广泛严重肌肉挫伤、出血引起的创伤性休克死亡;胡XX头部所受损伤构成轻微伤。

　　庭审中，公诉人认为五名被告人的行为构成故意伤害罪，在共同犯罪中，被告人胡XX是邀约者，属主犯，且没有其他从轻情节，应在十年以上有期徒刑、无期徒刑、死刑幅度范围内判处;被告人罗X×、罗X、牟XX的打击行为是导致被害人方XX死亡的直接原因，属主犯，罗X和牟XX归案后如实供述犯罪事实，系坦白，可从轻处罚，被告人牟XX犯罪时属未成年人，可从轻或减轻处罚，被告人罗X×归案后未如实供述犯罪事实，不构成坦白，但可比照胡XX从轻处罚;被告人袁XX在本案中是从犯，可从轻或减轻处罚。五名被告人及辩护人对公诉机关指控罪名没有提出异议，在量刑上，五名被告人表示认罪悔罪，请求从轻处罚。被告人胡XX的辩护人提出胡XX有自首和坦白情节，被害人方XX有重大过错，胡XX属初犯、偶犯，案发后胡XX亲属赔偿了被害人安埋费3万元，请求对胡XX从轻或减轻处罚。被告人罗X的辩护人提出罗X是受胡XX邀约参与作案，属从犯，归案后认罪，有坦白情节，属初犯、偶犯，主观恶性小，且被害人有重大过错，可对罗X从轻或减轻处罚。牟XX的辩护人提出本案事出有因，被害人在案件引发上有重大过错，牟XX犯罪时属未成年人，其社会危害小，主观恶性不大，被告人牟XX是中途参与殴打，属从犯，且属初犯、偶犯，归案后认罪态度好，请求对其从轻或减轻处罚。被告人袁XX的辩护人提出被害人方XX对案件引发有重大过错，被告人袁XX属从犯、初犯、偶犯，袁XX成立自首，本案事出有因，案发后积极赔偿被害人亲属部分经济损失，请求从轻或减轻处罚，并宣告缓刑。

　　经本院审理查明，2014年胡XX和方XX××等村民组织修路占用了包括方XX在内的村民的土地，村民集体筹资对被占土地每米20元的价格进行赔偿，方XX认为赔偿过低，经村委会多次调解没有达成赔偿协议，方XX占了胡XX部分地种植一年左右。2017年11月9日17时许，方XX砍断胡XX用来固定李X树枝条的线子，胡XX与方XX产生矛盾，胡XX邀约罗X×、罗X、牟XX、袁XX，胡XX、罗X×、罗X、牟XX持木棒，袁XX拿绳子前往方XX家老房子附近找方XX理论，五人分别从两条路前往方XX家附近，2袁XX和牟XX走一条路，先由袁XX在自家李X林地对方XX进行辱骂将方XX引出，胡XX、罗X×、罗X走另一条路找到方XX，后双方进行打斗，打斗过程中，方XX持刀砍伤胡XX头部方牟XX随即赶到现场参与殴打方XX，胡XX、罗X×、罗X、牟XX四人用木棒、塑料筐殴打方XX头部、背部、腰部等部位，并用绳子将其捆绑拖拉，被方XX×发现后吼开，胡XX、方XX先后被送往四川省宜宾市第一人民医院治疗。方XX当晚抢救无效死亡。经鉴定，方XX系铣性机械性损伤所致广泛严重肌肉挫伤、出血引起的创伤性休克死亡;胡XX头部所受损伤构成轻微伤。

　　上述事实，有公诉机关当庭举证并经法庭质证、认证的以下证据证实：

　　1、证人证言

　　(1)证人方XX×(方XX的弟弟)证言，证实胡XX和方XX的矛盾是因为胡XX他们组织修公路占了村里的地，包括我们家的，每家按照20元一米赔偿。我和方XX身体有病，我们要求按照120元一米赔偿，没有达成共识，经政府多次调解未果，方XX收了胡XX家地里一年的李X，后二人产生矛盾。2017年11月9日旁晚，我听见方XX喊“打死人了。”我出来看见几个人拉着方XX喊走，我吼起来，那些人跑了。后看见方XX手上有绳子套着，多处有伤，方XX称打他的只认识胡XX，其他人不认识，方XX打电话报警，方XX被送到宜宾市第一人民医院抢救，后抢救无效死亡。

　　(2)证人蒋XX证言，证实2017年11月9日下午5点过，胡XX打电话给我，叫把罗X和罗X×喊出来，给他们两百块钱。罗X×和罗X去了，过了一一段时问，他们两个来我家，罗X×说，去帮胡XX打架，胡XX脑壳被砍了一刀，120送走了。11月10日，罗X遇见我说，出事情了，把对方打死了。后来罗X×遇见我说不管那么多，大不了就是坐牢。

　　(3)证人胡XX×(村民)、方XX××××(村民小组长)、余XX(村上治安员)证言，分别证实方XX因为对修路补偿标准不满意，经常找组织者胡XX、方XX××××家的麻烦。案发后，胡XX打电话给余XX称自己被方XX打了，余XX电话报警。

　　(4)证人方XX×(方XX的哥哥)证言，证实因为修公路的事情，占了方XX的地，但方XX赔偿要求过高，没有得到赔偿，方XX占了胡XX的土地种植，方XX还砍了方XX××××家的几棵李X树。2017年11月9日下午6点半左右五弟方XX×用方XX的手机打电话给我说，方XX被胡XX等人打伤，后我们将方XX送去医院抢救。

　　(5)证人吴XX、吕X、陈XX(三名系辅警)证言，证实2017年11月9日下午18点30分左右，陈XX在会仪派出所接到袁XX的报案，称胡XX被方XX砍了，但没有说地点就挂了。接警后派出所出警，在途中打电话问袁XX，她说已经把胡XX送去医院途中。过了一会儿，陈XX又打电话问袁XX在哪里，袁XX讲，方XX用刀砍了胡XX，现在方XX被牟XX用绳子捆住了，就把电话挂了。民警问到方XX的电话后，打了方XX的电话，问他在哪里，方XX说在家，还说胡XX喊人要谋杀他。到了方XX家里，不久120的车辆来了，方XX被送往医院救治。

　　(6)证人方某证言，证实 2017年11月9日，胡XX之妻袁XX称胡XX被方XX砍伤，自己参与将胡XX运至医院医治。

　　(7)证人钟XX(方XX之弟媳)证言，证实电话里听方XX说方XX被胡XX打伤，后到医院方XX已经死亡。

　　(8)证人符××(绥江县县医院医生)证言，证实自己到达现场抢救医治方XX，见方XX神智清楚，并自诉其被人捆绑殴打，全身多处受伤疼痛。查体：左侧题顶部可见长约三指开放性伤口，深达颅骨，有活动性出血，顶枕部可及血肿。左上肢上臂有开放性骨折，骨折断端刺破皮肤，有活动性出血。予包扎止血，小夹板固定。左上肢前臂、右上肢前臂明显畸形，予小夹板固定。

　　(9)证人钟XX(绥江县人民医院的急诊科医生)证言，证实胡XX受伤后到绥江县人民医院医治的情况。

　　2、现场勘验笔录及照片，证实现场因雨水破坏为变动现场。中心现场位于绥江县XX方XX家老宅南侧40m自留地李X林内，现场勘验发现白色储物箱内血迹、左脚凉鞋、树枝断痕、眼镜及散落的镜片、2根枯木棒、2 根柑橘木棒、木柄斧头、右脚凉鞋、T恤一件，并对现场勘验发现的物证予以提取。

　　3、现场辨认笔录及照片，证实被告人胡XX、罗X×、罗X、牟XX、袁XX均对殴打方XX的地点进行辨认指认。

　　4、方XX急诊病历，证实四川省宜宾市第一人民医院急症病历诊断：2017年11月9日22时46分方XX因重型颅脑损伤(脑出血、颅骨骨折)，及全身多处骨折，全身多处软组织伤入宜宾市第一人民医院抢救，30分钟后，宣布临床死亡。

　　5、扣押笔录、扣押清单、接受证据材料清单、接受笔录，证实公安机关向胡XX、罗X×、牟XX、罗X、袁XX分别扣押手机一部;袁XX提交开边刀、棕色皮衣、内衣各一给公安机关，方XX×提交绳子一根给公安机关。

　　6、采血笔录，证实公安机关提取被告人罗X×、罗X、牟XX、袁XX血样备检。

　　7、鉴定意见

　　(1)尸体检验报告书及照片，证实被害人方XX尸表检验：①题部、顶部广泛头皮肿胀，左颞顶部有4. 1X0. 2CM挫裂伤，创缘创壁不整。②胸骨下段右侧第4、5肋骨前支触及骨折。③左肩背部片状表皮青XX红肿。④右肩背部见斑片状大小青XX。⑤双侧腰大肌条索状表皮擦伤。⑥右腰臀部斑片状皮内皮下青XX。⑦左上臂上端内侧、下段外侧皮下青XX肿。⑧右手臂软组织广泛肿胀伴皮下青XX。

　　死因分析：①死者头部损伤符合钝性物体接触形成。②背部、腰部损伤亦符合钝性物体接触形成，左肩背部表皮损伤在青XX区域内横见两条不等的中空区域，背部损伤符合具有一定质量、易挥动、直径在5-7厘米以上的棍棒内工具多次打击形成。③肢体部位损伤亦符合钝性物体接触形成。④ 体表损伤量多面广。被害人方XX系钝性机械性损伤致广泛严重肌肉挫伤、出血引起创伤性休克死亡。

　　(2)法医学人体损伤程度鉴定，证实胡XX左颞部头皮损伤，损伤程度构成轻微伤。

　　(3)生物物证/遗传关系检验报告，证实现场枯木棒上的血迹、现场左足凉鞋内血迹、胡XX夹克内侧背部血迹、刀具血迹、胡XX牛仔裤上血迹、袁XX上衣、右鞋舌上暗红斑、方XXT恤右腰部布料上斑片状血迹与胡XX血样的STR分型相同，来源于同一个体的似然率为4. 527X10”; 送检现场白色塑料箱内壁面血迹、白色塑料箱北侧李X树枝绑带上血迹、死者方XXT恤左袖后侧布料上暗红斑、死者方XXT恤剑突处布料上斑片状血迹、死者方XX牛仔裤左右方XX还砍了小组长方XX××××的李X树，占了胡XX家地种了一年左右腿裤管上血迹与方天志血样的STR分型相同，来源于同一个体的似然率为3. 8346×1019。

　　8、混合辨认笔录及照片，证实胡XX、袁XX、牟XX分别对罗X××的照片进行混合辨认确认。袁XX、牟XX分别对罗X的照片进行混合辨认确认。罗X对被害人方XX的照片进行混合辨认确认;罗X对袁XX、牟XX的照片混合辨认确认。胡XX、牟XX、袁XX分别作案工具绳子进行混合辨认确认;三人分别对方XX砍伤胡XX的“开边刀”进行混合辨认确认。

　　9、通话记录，证实2017年11月9日17时许胡XX使用的电话号码 XXX××与蒋XX使用的电话号码XXX××及罗X使用的电话号码 XXX××有通话;蒋XX使用的电话号码 XXX××与罗X××使用的电话号码 XXX××于2017年11月9日17时许与通话;罗X×使用的电话号码 XXX××于2017年11月9日17时许与胡XX电话号码 XXX××有通话;袁XX使用的电话号码 XXX××与牟XX使用的电话号码 XXX××于2017年11月19日17时许有通话。

　　10、公安机关在牟XX父母处调取的计生处罚登记、绥江县常住人口登记表，证实牟XX属计划外生育三孩，时间系1999年10月;牟XX(牟XX)出生于1999年10月。

　　11、××村民委员会调解委员会情况说明，证实 2015 年8月23日因××村三十组集体集资修路，胡XX作为组织者之一，修路过程中占用的地以每米20元赔偿，方XX要求要80元一米，一直吵闹，并闹到村委会，经调解无效。

　　12、物证，五名被告人分别对公诉人出示捆绑被害人方XX的绳子、方XX杀伤胡XX的刀子、方XX生前所穿的衣服及所戴的眼镜、五名被告人使用的手机进行辨认确认，被告人胡XX、罗X×、罗X、牟XX分别对其用来殴打被害人方XX的作案工具木棒进行辨认确认，被告人胡XX对自己作案时所穿衣裤进行辨认确认。

　　13、被告人供述

　　(1)胡XX供述，2014年因村里修路，我是组织者之一，修路占了村民的地，包括方XX的，之后方XX来占我家地种、摘我家李X，案发当天割断我拉李X树的绳子，我非常生气，我喊了罗X×、罗X、牟XX、袁XX一起去找方XX，去的时候我们持有木棒、绳子，先是袁XX与方XX争吵，后我们找到方XX，方XX持刀把我头部砍伤，之后听见方XX被打了有喊叫的声音，最后我到医院着见方XX时，方XX已经死亡。

　　(2)罗X×在侦查机关供述，自己是胡XX打电话给蒋XX，蒋XX打电话给我叫去帮胡XX的忙，见到胡XX后，胡XX告诉我们要去打人，去了以后没有参与动手打人。在庭审中，罗X×认为起诉书指控的犯罪事实是事实，供述胡XX说打了方XX，他出医药费，打的过程中胡XX用木棒打方XX的头，牟XX用木棒打背，自己持木棒打了方XX脚一棒，用装李X的箩筐套在方XX的头上。

　　(3)罗X供述，2017年11月9日下午5、6点钟的时候，胡XX说给两百元钱，叫我一起去打方XX，去的时候，胡XX叫我们一人拿一根木棒，不要打头部，打下半身，打手脚，断了都不怕，他来解决。去了后先是袁XX与方XX对骂，我上去殴打方XX，胡XX用木棒殴打方XX，将木棒打断了，方XX用刀乱戳，将胡XX头部杀伤，罗X×用李X箱扣住方XX的头部，我帮胡XX包扎伤口，听见罗X×边骂边打，胡XX叫不要打了，叫把方XX捆起来送去派出所，袁XX把绳子拿来，我和罗X×、牟XX、袁XX一起把方XX捆起来，罗X×上前踢了方XX两下，方XX倒在地上，牟XX用木棒打方XX，罗X×和袁XX送胡XX去医院，牟XX拖着方XX往前走，后来听见方XX的弟弟吼起来，我们跑了。

　　(4)牟XX供述，胡XX喊了罗X×、罗X、袁XX、我，叫一起去打方XX，去了后，胡XX喊我和袁XX先去把方XX骗下公路来，胡XX、罗X×、罗X他们三个人绕到方XX后面去，如果方XX要跑，胡XX他们在后面就断方XX的退路，如果方XX来追我们，胡XX他们在后面去追方XX。袁XX与方XX在对骂，骂了二、三分钟，我听见上面有人在吼，在叫、打闹的声音，我知道肯定是打起来了，我跑上去，看见胡XX头部受伤，罗X×、罗X他们两个还在拿着棒棒乱打方XX，我用木棒去打了方XX的脚一下，胡XX喊袁XX把绳子拿过来把方XX捆去派出所。我(和罗X把方XX捆起，走到坡上的时候，还把方XX摔倒在地上，方XX站起来后继续走。后来方XX的弟弟吼起来了，我们就跑了。

　　(5)袁XX供述，2017年11月9日，我们一起去的是5 人，胡XX、罗X×、罗X他们3人走的是公路上面，我和牟XX走公路，我们先在李X地头骂方XX把他引出来，方XX看到我们只有两个人，就会到我们家李X地来。走到能看到方XX家房子的时侯，我们没有继续往前走，站在路边骂方XX，我和方XX骂了几分钟后听到方XX家老房子傍边吼起来，乱糟糟的，也没有听到方XX骂了。听到胡XX大声说被砍了，我跑过去看到胡XX站在一块平地拿着白色秋衣把头抱住还在流血。我扶胡XX往外走的过程中，分别打了电话报了120和110, 后送胡XX去医院医治，在宜宾的时候，听说方XX死了。

　　本院认为，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胡XX、罗X×、罗X、牟XX、袁XX犯故意伤害罪的犯罪事实清楚，证据来源合法，证明内容客观、真实，与案件事实相关联，具有证明力，证据确实充分，本院予以确认。被告人胡XX因与被害人方XX存在矛盾，胡XX邀约罗X×、罗X、牟XX、袁XX，袁XX持绳子、其余四人持木棒，袁XX先与方XX吵骂把方XX引出，其余被告人分别对方XX进行殴打，并用绳子捆绑拖拉，致被害人方XX抢救无效死亡，五名被告人的行为已构成故意伤害罪，应依法惩处。公诉机关指控罪名成立，本院予以采纳。在共同犯罪中，被告人胡XX属邀约者、行为实施者，其地位作用较大，属主犯，其余四名被告人地位作用较次，属丛犯，从犯应当比照主犯从轻或者减轻处罚。鉴于本案在案件引发上被害人方XX存在一定过错，案发后被告人胡XX、袁XX亲属代为赔偿被害人亲属三万元用于安葬被害人，被告人罗X、牟XX、袁XX认罪态度好，被告人牟XX犯罪时属未成年人。根据本案事实并结合各被告人上述量刑情节，本院决定对被告人胡XX、罗X×从轻处罚，对被告人罗X、牟XX、袁XX减轻处罚。被告人胡XX、袁XX的辩护人提出胡XX、袁XX成立自首的辩护意见，经查，根据受案登记表、到案经过、证人证言等证据，证实2017年11月9时16: 14袁XX向绥江县公安局会仪派出所电话报称，胡XX被方XX砍伤现送往医院的途中，民警接后赶赴现场开展工作，根据调查了解，胡XX与方XX打斗过程中受伤，方XX被送到医院抢救无效死亡，胡XX、袁XX等人属重大嫌疑人，2017年11月10日将袁XX传唤到案，同年11月11日对袁XX刑事拘留，2017年11 月18日公安民警在胡XX病情好转的情况下将胡XX带至绥江县公安局并依法刑事拘留。本案虽属被告人袁XX报案，但袁XX报警内容是胡XX被方XX砍伤，此时袁XX报警的主观意识认为方XX是犯罪嫌疑人，胡XX是受害者，没有将案件真实情况向公安机关报告清楚，公安民警赶到现场后胡XX、袁XX也没有在案发现场，被告人胡XX、袁XX没有投案的自愿性和主动性，不属主动投案，被告人胡XX、袁XX的行为不符合自首的构成要件，不能成立自首，二名被告人的辩护人提出二人构成自首的辩护意见不符合法律规定，不能成立，本院不予采纳。被告人胡XX、罗X、牟XX、袁XX的辩护人提出被害人方XX有重大过错的辩护意见，经查，本案是因胡XX等人组织村里修路占用了包括方XX在内的村民土地，因方XX赔偿要求过高没有13达成赔偿协议，后方XX占用胡XX部分土地使用，并在案发前砍断胡XX家拉李X树的绳子，双方产生矛盾，胡XX邀约本案其他被告人将方XX打伤致死，方XX与胡XX案发前的矛盾纠纷属民事纠纷，方XX的一系列行为虽有不对，但胡XX可以通过其他合法途径进行解决，胡XX等人不应当使用暴力手段对方XX进行殴打，造成方XX死亡的严重后果，因此，本院认为在案件引发上被害人方XX只能认定有一定过错，不属重大过错，故被告人胡XX、罗X、牟XX、袁XX的辩护人提出被害人方XX有重大过错的辩护意见与查明的事实不符，不能成立，本院不予采纳。被告人胡XX及其辩护人、罗X×请求从轻处罚的辩护意见和被告人罗X、牟XX、袁XX及其辩护人请求减轻处罚辩护意见成立，木院予以采纳。袁XX的辩护人提出对袁XX适用缓刑的辩护意见不能成立，本院不予采纳。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二款、第二十五条第一款、第二十六条第一款、第二十七条、第六十七条第三款、第五十七条第一款、第四十七条之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
　　一、被告人胡XX犯故意伤害罪，判处无期徒刑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。

　　二、被告人罗X×犯故意伤害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十年。(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;判决执行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，即从2017年11月11日起至2027年11月10日止。)

　　三、被告人罗X犯故意伤害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八年。(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;判决执行前先行羁押的，14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，即从2017年11月11日起至2025年11月10日止。)

　　四、被告人牟XX犯故意伤害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八年。(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;判决执行前先行羁押的，押日折抵刑期一日，即从2017年11月10日起至2025 年11月9日止。)

　　五、被告人袁XX犯故意伤害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三年。(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;判决执行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--日折抵刑期--日，即从2017年11月11日起至2020(年11月10日止。)

　　如不服本判决，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，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云南省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。书面上诉的，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，副本二份。

　　审 判 长 张海燕

　　审 判 员 任通忠

　　人 民 陪 审 员 陈忠富

　　二0一八年八月二十八日

　　法 官 助 理 范X在

　　书 记 员 张XX