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当得利纠纷

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

民 事 判 决 书

（2021）京02民终17458号

上诉人（原审原告）：田X

委托诉讼代理人：辛XX，北京市XX律师。

委托诉讼代理人：吴中，北京市XX律师。

被上诉人（原审被告）：李XX

被上诉人（原审被告）：李X

被上诉人（原审被告）：李XX

上诉人田X因与被上诉人李XX、李X、李XX不当得利纠纷一案，不服北京市丰台区人民法院(2021)京0106民初4931号民事判决，向本院提起上诉。本院于2021年12月29日立案后，依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四十一条，依法适用第二审程序，由审判员宋XX任审理了本案。本案现已审理终结。

田X上诉请求：1.请求二审改判支持我一身全部诉讼请求，判决三被上诉人共同返还我78129元；2.一、二审诉讼费用由三被上诉人承担。事实和理由：我认为一身判决确定的责任承担人有问题，应由李XX、李X共同承担返还我钱款的责任。因为李XX是实际的收款人，有生效判决可以确定。本案李XX、李X一审均未到庭参加诉讼，李X在2016年即被列为失信被执行人，其车辆指标本身就不能交易，其本人的账户也被冻结，根本不可能执行。李XX是实际的直接收款人，是实际的得利人，因此应由李X、李XX共同承担返还责任。

李XX辩称，同意一审判决，也同意田X的上诉主张及请求。

李XX、李X一审期间经一审法院合法传唤，无正当理由未到庭参加一审诉讼，也无书面答辩意见。现其二人经本院合法传唤，无正当理由未到庭参加诉讼，也无书面答辩意见。

田X向一审法院提出诉讼请求：1.判决李XX、李X、李XX返还我不当得利款78129元及利息（以78129元为基数，自2020年9月28日起至实际支付之日止，按同期全国银行间同业拆借中心公布的贷款市场报价利率计算）；2.诉讼费由三人负担。

一审法院认定事实：2018年9月3日，李XX以王XX的名义（乙方）与李X（甲方）签订《北京市小客车指标买卖协议》，协议约定：“乙方在使用指标过程中，如产生任何违章违法事宜，一律与甲方无关，均由乙方承担一切责任；乙方有权出售该车及小客车指标的使用权和所有权；甲方将身份证永久给乙方保管，甲方的身份证只能用做此指标名下的小客车过户及上牌事宜；乙方在使用该指标过程中，如果甲方中途由于某种原因直接造成本指标不能使用的情况，甲方必须承担全部责任；此指标买卖过程，均是有偿使用，售出后，甲方无权将此指标收回”。该协议落款处“甲方本人或委托人”处签字为李X，“乙方本人或委托人”处签字为王XX。

2018年9月3日，王XX通过中国XX银行手机银行向田X转账85000元，摘要处显示为“手机转账指标款”。

同日，田X向李XX工商银行卡账户中分两笔转账70000元；田X向李XX微信转账5000元。

因发生争议，王XX将田X、李XX，第三人李X诉至法院，要求：1.解除其与二人之间的委托合同；2.田X返还其85000元并支付利息（以85000元为基数，自2018年10月17日起，按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计算至实际给付之日止）。2020年3月3日，法院作出（2019）京0106民初457号民事判决书，以李XX以王XX的名义与李X签订《北京市小客车指标买卖协议》违反了《北京市小客车数量调控暂行规定》的相关规定，扰乱了国家对于北京市小客车配置指标调控管理的公共秩序，损害了社会公共利益，认定上述指标买卖协议及王XX与李XX、田X之间的委托合同无效，并判决：一、田X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返还王XX85000元；二、驳回王XX其他诉讼请求。如果未按照本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，应当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，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。案件受理费1926元、公告费560元，由田X负担（于判决生效之日起七日内交纳）。田X不服提起上诉，2020年9月28日，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作出（2020）京02民终6869号民事判决书，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。

庭审中，田X提交账户明细、微信账单详情和案款收据，证明其被法院执行情况。该证据显示2020年11月25日，法院通过微信划扣1717.95元，通过银行划扣86411.05元，合计88129元。庭审中，田X称执行款包括案款85000元、一审案件受理费1926元、公告费560元及执行罚息643元。庭审中，田X亦提交其与李X的微信聊天记录，证明李X指定其将转让款70000元转入李XX卡中。庭审中，田X要求李X、李XX、李XX共同返还不当得利款，称三人存在恶意串通，但未提交证据证明。

一审法院认为：当事人有答辩并对对方当事人提交的证据进行质证的权利。本案李X、李XX经依法传唤，无正当理由拒不到庭参加诉讼，视为其放弃了答辩和质证的权利。

没有合法根据，取得不当得利，造成他人损失的，应当将取得的不当利益返还受损失的人。本案中，案外人王XX与李X的买卖合同关系及王XX与李XX、田X的委托合同关系已经被生效判决认定为无效，李XX、李X收取田X支付款项的行为丧失合法根据，又因田X已经向王XX履行了全部款项返还义务，故李XX应将其收取的5000元、李X应将其收取的70000元，返还给田X。庭审中，田X以李XX实际收取了70000元，要求其承担共同返还义务。根据田X提交的微信聊天记录和当庭陈述，李XX未参与小客车指标交易，仅系李X指定的收款人，故对田X要求李XX共同承担返还义务的诉讼请求不予支持。针对田X主张返还的其他款项，本质系其因合同无效产生的损失，非本案对方取得的不当利益，故本案不予处理。

综上所述，一审法院判决：一、李XX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返还田X不当得利款5000元；二、李X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返还田X不当得利款70000元；

三、驳回田X的其他诉讼请求。

本院二审期间，田X为支持其上诉主张及请求，提交了其自法院执行官网查询到的信息截图打印件，显示李X自2016年即被列为失信被执行人。李XX表示对前述证据没有意见，但其对李X自2016年即被列为失信被执行人一是不了解。

本院经审理查明的事实与一审审理查明的事实一致，故本院对一审审理查明的事实予以确认。

本院认为，本案李X、李XX经依法传唤，无正当理由拒不到庭参加诉讼，视为其放弃了答辩和质证的权利，本院依法对其二人进行缺席审理及判决。

本案的争议焦点为一审法院判决关于由李X承担返还田X不当得利款70000元的认定是否正确问题。

没有合法根据，取得不当得利，造成他人损失的，应当将取得的不当利益返还受损失的人。根据查明的本案事实，案外人王XX与李X的买卖合同关系及王XX与李XX、田X的委托合同关系已经被生效判决认定为无效，李XX、李X收取田X支付款项的行为丧失合法根据，又因田X已经向王XX履行了全部款项返还义务，故一审法院认定李XX收取的5000元属于不到当得利，应返还给田X是正确的。关于田X根据李X的指定支付给李XX的70000元，一审法院亦认定为不当得利应予返还亦是正确的。但在李X、李XX一、二审经合法传唤无正当理由据不到庭参加诉讼，也无答辩意见，且相关证据显示李X已被列为失信被执行人的情况下，一审法院仅确定由李X承担返还责任不妥。本院从有利于判决执行，最大限度保护当事人实体权利的角度，以及诚实信用、公平原则，确定由李X、李XX共同承担返还田X70000元不当得利款。

一审法院关于田X主张返还的其他款项，本质系其因合同无效产生的损失，非本案对方取得的不当利益，故本案不予处理的认定正确。

综上所述，田X的上诉请求部分成立，应予支持，一审判决应予维持。本院依照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<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>时间效力的若干规定》第一条第二款，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总则》第六条、第七条、第一百二十二条，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一百四十四条，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一百七十七条第一款第二项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
一、维持北京市丰台区人民法院(2021)京0106民初4931号民事判决第一项；

二、撤销北京市丰台区人民法院(2021)京0106民初4931号民事判决第三项；

三、变更北京市丰台区人民法院(2021)京0106民初4931号民事判决第二项为：李X、李XX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返还田X70000元；

四、驳回田X的其他诉讼请求。

如果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，应当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》第二百六十条之规定，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。

二审案件受理费1753元，由李X、李XX负担（于本判决生效后7日内交纳）。

本判决为终审判决。

审 判 员　宋　　光

二〇二二年二月二十五日

法官助理　欧XX纯

书 记 员　何XX